2009年5月5日

關於一點點的友誼,與其他..

我很喜歡那段時間,以致於我無法割捨。


我們都長大到夠了解世界是一直在轉動,世界如同宇宙不斷膨脹,人和人間也如星球之間,不斷飛離,一直到很遠很遠,一直到彼此看不見。面對於『總有一天』的結局,一如快速流逝的底片,我也只能盡力去攫取,在散失之前,擁抱最後的光芒。能多一天是一天,能多一面是一面,我多麼珍惜這樣的日子,和你們之中的誰誰誰,吃著垃圾般的宵夜,坐在夜晚的街角,一口一口喝著啤酒,聞著你們一口一口不是很好聞的香煙。聊著的都是過去種種,是不是覺得我太懷舊?舊時的故事都老調牙了,也一點都不光榮,充其量就是不斷的賣笑、訓練背肌和摳摳刮刮抹抹擦擦的重複動作,哪裡快樂?哪裡值得留戀?但或許就是如此,在小小的空間中彼此撞擊推擠,在不怎麼充裕的休息時間交換最近心情,一切都是因為狹小而感覺親密,一切都是因為壓縮而感覺珍惜。


你說的對,太長我會厭倦,而我的退場恰好是在最適切的點。直到有一天,出現的都不再是我最熟悉的人,一樣是親切的笑,但那笑裡不再有我們的回憶與我們的熟悉。於是在某個禮拜一,我就再也不想去那裡探訪,該讓它定格在我印象中的那個時間點,以免感覺一切腐壞。


一直到很久很久,我會再次前去,以陌生人的身分參與,或是一點憑弔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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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沒有這麼理所當然,當你的身邊漸漸出現那些,因為你的榮耀而接近你,因為你的成功而讚美你,但其實並不是朋友的人。我們都將朋友定義的非常嚴格,但最後常常都會模糊,到底這樣的貼心是另有所圖,或是另一份敷衍的世故。於是你也學會去應付,但並不同流合污,你順流其中讓自己不要太突兀,但在心底仍保持一份純真,知道這是社會的習俗,但不是你的信仰,你處在其中,和所有人齊唱宛如一個大型合唱團,說真的和不和諧你並不確定,確定的是你必須與一個龐大的怪物相處。你可以出世,你可以入世,可以逃避並自我放逐,可以跳脫凌駕於一切規則之上,也可以津津樂為深諳此道。但不可避免的,總在低迴之處,懷疑這一切怎地就這樣過去,而自己不再年輕。我不擅長批判亦不嗜好批判,我不特別悲觀亦不特別樂觀,我只是平凡。我和所有人一樣,對於得不到的特別執著,對於已經過去的特別留戀,帶有一點點的犯賤,與很多很多的不完美。所以我刻意的要去記憶現在,彷彿儲蓄,以便我日後可以隨時提領出來,我身邊的你們,別無所求的你們,純真的你們,只因為珍惜和愛而聚集在一起的你們。


我只能說服自己,你說的,我們都會不見,把底線設低一點就不會太傷心,好像爬的越高摔的越重一樣,一開始不爬高你就不會摔了。可是我就是那種,走平地還是常常雷纏的人,既然都會雷,不如雷大一點,我就是有點無聊,或許也點無知,我依然相信,這樣一拉一拉的,星球可以宛如風箏,即使飛的很遠,依然偷偷有連結。如果有一天,你們也想起我,請偷偷拉著屬於我的線,捎來一封遠方的信,我會梳妝前去赴約。吃著我們老調牙的消夜,喝著永遠都會起疹(但並不醉)的飲料,聞著一口一口你們臭臭的煙。